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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心理概念滥用的危害,警惕在国内蔓延(精神心理概念滥用的危害,警惕在国内蔓延的原因)

作者:阿育希·达尔(Ayurdhi Dhar)译者:罗宇彤来源:微信公众号:心榜(ID:psytop)喜猫按:你好,我是心理界乖巧的喜猫。过去的几十年间,一些精神心理概念被广泛地运用于生活之中,有些甚至达到了滥用乃至误用的地步(最基础的例子:今天走在街上,似乎随便找个人,都能跟你聊一聊原生家庭伤害)。这些概念的泛滥使用对大众、社会、精神障碍诊断和心理治疗都带来巨大的影响。今天的文章,墨尔本大学心理学教授尼克劳斯·哈斯拉姆(Nicholas·Haslam)就探讨了:精神心理概念的广泛使用,会带来哪些好处和坏处。一起来看看吧~阿育希·达尔(Ayurdhi Dhar):您在概念蔓延方面的研究十分出名,您能给我介绍一下什么是概念蔓延吗?您又是如何对它感兴趣的呢?克劳斯·哈斯拉姆(Nicholas·Haslam):概念蔓延是指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概念本身有被夸大的倾向,如伤害、痛苦、虐待。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一些概念被我们用来指向更广泛的内容。例如,四、五十年前,霸凌只是指儿童的同伴攻击行为,是一种在力量不对等的情况下多次重复的故意行为。人们现在用霸凌来代表一个更广泛的现象,比如在工作场合成人之间的不好的行为,这种行为并不是重复的、故意的,甚至不发生在一个力量的等级中——现在你可以霸凌一个地位比你高的人。我不确定我是何时发现这个想法的。当你像我一样是以想法为生时,你就会注意到每个人都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精神障碍或疾病的概念已经拓宽了,但偏见、霸凌、虐待、成瘾和创伤的概念也有所扩大,所以我试图在不同的概念中找出概念蔓延的模式。?达尔(Dhar):您是说伤害概念的扩大与概念蔓延有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哈斯拉姆(Haslam):与伤害有关的概念,如欺凌、虐待、疾病、暴力、仇恨等都趋于扩大,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可能是我们对伤害越来越敏感,或对什么是伤害的理解扩大了。因此,伤害概念的扩大是理解概念蔓延的一个潜在原因或方式。?达尔(Dhar):伤害概念扩大和概念蔓延有哪些后果?例如,您写了极化。我知道您已经多次写到概念泛化是一个描述性的类别,并不是什么好的或者坏的东西。哈斯拉姆(Haslam):对,我煞费苦心地指出,这种现象有利有弊,它有好的方面也有不好的方面。如果你能拓宽霸凌的定义,你就能识别出那些受到虐待的人。如果你拓宽性骚扰的概念,你会发现以前被容忍或被忽视的不良行为。如果你扩大精神健康领域的诊断标准,那些以前遭受痛苦但没有被认真对待的人也可以接受治疗了。但也有缺点,你可能会变得过于敏感,你会淡化伤害的概念,让人们轻视它们。你会让那些受到严重伤害的人感到,他们的问题被这些概念的松散使用稀释或淡化了。定义什么是伤害有很多潜在的含义。例如,如果你在定义什么是心理健康问题时把阈限降得过低,就可能会导致过度诊断、过度治疗和其他后果。概念蔓延是一种描述性现象。它的发生是否有好处和它的代价是否会更大,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达尔(Dhar):如果让您必须要做出选择,当谈到心理健康时,您认为夸大的概念更危险还是更积极?哈斯拉姆(Haslam):老实说,我认为这取决于具体的情况,有好有坏。这并不是说我们抱怨太多或太脆弱,这只是一种声明,也许我们应该怀疑那些说一切都是好的,只是逐渐的启蒙(大众接受),或者一切都是坏的叙述。你的想法被认真对待,真是令人欣喜。但是,另一方面,令人沮丧的是,看到某些人们接受这个想法的方式是在批评自由派(从美国的意义上讲),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收到了很多学者的评论,和我同龄或年长的人往往喜欢这个想法。而年轻人往往不喜欢这个想法。所以这不是一个反动的想法,它是一种描述性的想法,发生的事情可能有矛盾的后果。?达尔(Dhar):伤害概念的扩大后果之一是涉及精神障碍的诊断,我特别感兴趣的是这些关于伤害和诊断的变化如何改变我们的自我概念和社会认同的,您能多告诉我们一些吗?哈斯拉姆(Haslam):确实,这可能有负面的影响,也可能有积极的影响。例如,如果诊断实体的概念围绕创伤扩大了它的定义,更多的人会认为自己的混乱的,是受到伤害的,这可能是一件好事。如果你认同一个群体,这能给你一个积极的身份,一个可以联系群体,一种理解你经历的方式——身份是有价值的。但在特定情况下,这可能是一件坏事,比如如果你的身份意味者它是你永久的一部分,如果它限制了你的行为范围和你对未来恢复的感受,那就不好了。如果你认为自己是无序的,人们就会认为这是他们现在和将来的本质,包括认为自己受到了永久性的伤害,这可能是有问题的。人们可以在特定的无序的身份中对个人意义、安全感和熟悉度有良好的感觉,但它也会导致这种自我限制,这是有问题的。哈佛大学的佩顿·琼斯(Payton Jones)和理查德·麦克纳利(Richard McNally)所做的一项出色的研究表明,对创伤有更广泛概念的人,对轻度创伤情节的反应更严重,而且仅仅因为拓宽了概念,就出现了更多的创伤后症状。因此,如果被拓宽的概念成为你身份的一部分,就会发生问题。然后,即使你有一个非常轻微的情况。它也可能有好处和某些代价。?达尔(Dhar):黛娜·贝克尔(Dana Becker)最近说,当“创伤”被拓宽时,作为一名女权主义治疗师,她对此感到兴奋,但它被接受的方式是相当可怕的。您写道,这样做的一些重要后果可能是过度治疗、过度诊断、以及伴随这种自我概念和身份而来的污名化。哈斯拉姆(Haslam):这些都有可能发生,如果你拓宽了“无序”的定义,那么你并没有摆脱其他人可能有的负面看法,以及对你个人身份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你更有可能从别人那里得到污名。?达尔(Dhar):有时,我的学生抱着这样的想法走进教室:创伤是一件已经发生并且会伴随你一生的事,如果你有创伤,那么你自然就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您写道,确切的说,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创伤”开始显著地改变形态,您能告诉我们更多吗?哈斯拉姆(Haslam):你描述的是我们很多人都遇到的事情,不仅仅是扩大创伤的意义也是文化的饱和——每个人都能谈论它,在一定程度上是一件好事,因为我们的纪律已经忽略了坏事如何影响我、我们的环境,困境和社会地位都对心理健康有非常大的影响。但如果你用“创伤”来指代每一件事,从被侵犯或强奸到相对较小的人际交往困难,这些只是生活的一部分,那么它就变成了一种钝器,随着时间的推移,创伤被使用的频率增长最快。通过DSM的连续出版,创伤性事件的定义被拓宽了。例如,在DSM-Ⅲ中,创伤性事件是指你个人经历的,超出了正常人类经历的范围,是严重并且危及生命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标准逐渐放宽,允许间接体验,即你目睹别人经历某事或只是意识到它。此外,它还放宽了对不一定危及生命,但可能不利于发展的条件的限制。DSM—Ⅴ把它拉回来了,但是在有组织的精神病学中创伤事件的范围已经扩大了。语言进化、词语会改变其含义,但这些变化可能会产生不良影响,如果你能把每件事都说成是创伤,那么这个概念还有什么意义。?达尔(Dhar):确实,我在我的学生身上看到了这种做法的不良影响,他们认为PTSD是对创伤的正常反应,这让我很担心他们。哈斯拉姆(Haslam):这就是为什么这很重要,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角度来看,在创伤这样的一般概念和对创伤的纯粹精神理解之间存在着脱节,人们有这种毫无根据的假设。因为你经历过创伤,你的生活就会产生影响,这是一个你永远摆脱不了的伤疤,是不可磨灭的,因此会有一些假设附着在所发生事情上面,是挥之不去的、限制生命的,永久性的影响。?达尔(Dhar):它改变了你对自己的体验,你写到精神健康和疾病的概念最近变得退化和模糊,并谈到了发生这种情况的这种方式,您能多说一些吗?哈斯拉姆(Haslam):亨利·杰克逊(Harry Jackson)和我认为这些概念在三个方面以有问题的方式发生了改变,其中一个是概念蔓延,即诊断概念的拓展。另一个问题是试图理解一切事物的广义概念越来越受欢迎。比如把“精神疾病”当作一个单独的事物,或者把“精神压力”当作一个有用的概念,他们使用的是这些广泛的包含性的概念,而不是更有区别、更详细的概念。我认为如果你使用这些非常宽泛的概念,你会失去人们经历的特殊性。第三个问题是对幸福和心理健康概念的混淆,人们把这些术语当作同义词来使用。当然,这是有关系的,但在精神健康的情况下,也有更高的意义,比如幸福感和满足感。将心理健康定义为幸福会导致如果人们的幸福感下降,就像我们时不时会遇到的那样,就会错误地从精神疾病的角度来解读它,如果我们认为缺乏幸福是一种疾病,这是有问题的,在这些事情上失去清晰的语言会导致我们对不快乐的病态体验。此外,如果你开始把任何不完美的幸福视为一种障碍,那么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人将会被边缘化,所有的注意力将集中在光谱中较温和的一端。达尔(Dhar):对于如何抵制这些概念的退化,您有什么建议吗?哈斯拉姆(Haslam):我们不要宽泛地用词。不要假设宽泛的概念捕捉了人们经历的细节,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使用诊断语言。但焦虑、精神病和狂躁症以及其他疾病之间确实存在差异。?达尔(Dhar):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现象?霸凌、偏见、精神障碍、虐待这些定义改变的原因是什么,我知道你们已经谈到了文化、政治和社会因素。哈斯拉姆(Haslam):任何一种文化趋势都可能有多种交叉的原因,其核心是文化的根本性转变。即对伤害更加敏感。提高对危害的认识和关注可能是一件好事,当你越来越关心伤害时,你就会认为较轻的伤害也是有害的——这种概念的扩展只是这种敏感性提高的一种表现。什么导致了敏感性提高呢?可能有几种潜在的原因。其中之一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价值观的转变。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很多西方社会是由后物质主义主导而不是物质主义的时期,这意味着,一般来说,人们不仅关心生存,还关心自我表达,大体上是幸福的,而不仅仅是物质满足,在这种背景下对个人痛苦的关注变得更加突出。这也许反应了人们抵御逆境的程度的变化。在我们的社会中,逆境的分布非常不均衡,与100年前的生活相比,很少有人面临严重的逆境,所以,我们对不那么严重的疾病变得敏感是有道理的,对伤害概念的拓宽反映出,严重的伤害,一般来说,已经变得更加罕见。概念蔓延的一些例子实际上是人们处于积极的原因导致的,通常是好的积极的原因,或者是由有概念定义的官方机构引起和推广的,如DSM,例如,你可以理解暴力这一概念,暴力不仅是身体上的敌意。而且是通过语言对人所做的事情,这一概念的扩展是为了将人们想要问题化的事物具体化。我的一些研究表明,人们对伤害的认知确实发生了变化。例如,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伤害相关的语言在英语中的地位有了显著提升,一个概念被使用得越多,它的意思就越广泛,所以流行的概念的含义往往会被拓宽,然后倾向于在更多的语境中使用。?达尔(Dhar):(在某些文化中)与100年前相比更少的严重逆境可以解释脆弱性悖论。在逆境较多的地区,人们往往会报告更多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病例。此外,一些概念的饱和让我想起了阿什利·弗劳利(Ashley Frawley)的研究,她写了关于心理风尚的文章——这些心理概念闯入我们的集体意识,然后几十年后,它们就慢慢消失了,像自尊这个概念。哈斯拉姆(Haslam):某些概念确实流行起来,并以更广泛的方式被使用,这实际上是它们的丧钟。因为,当概念被过度使用时,你开始意识到它已经失去了意义。但这不仅仅是一两个口头流行,因为有很多伤害概念的模式,都是在同一时间扩展的。?达尔(Dhar):让我们谈谈您和约翰·里德在污名化和“精神疾病”的生物遗传学解释方面所做的工作,您称之为喜忧参半,您能告诉我们更多吗?哈斯拉姆(Haslam):我们想知道,用大脑功能障碍、化学物质失衡和遗传影响来解释心理健康问题这一非常流行的观点——这是否是一件好事。我们探索了一些持有生物遗传学解释的含义,特别是对污名化的解释。污名化有不同的维度,一个可以是你对某人的指责和责任;一个是你认为患有这种疾病的人有多危险或难以预测;一个是你对自己康复的可能性有多悲观。我们之所以称之为喜忧参半的模式,是因为研究表明,支持对精神疾病进行生物遗传学解释的人往往较少责怪那些人,这是一件好事。他们不用对那些问题负责。但遗憾的是,他们也倾向于认为这些人更危险,更不可预测,更无望。如果你通过实验让人们相信某些问题的原因是化学失衡,他们就会对经历这些的人变得悲观和厌恶。我们并不是说所有的生物遗传学解释都是不好的,但这就是为什么它不是治疗污名化的灵丹妙药。它可能对减少道德上的愤怒和责备有好的影响。然而,它在助长悲观和恐惧方面有显著的负面影响。?达尔(Dhar):您用生物遗传学的解释找到它对人类自身的影响了吗?哈斯拉姆(Haslam):我们没有做那样的研究,但其他人做过。一些数据表明,当抑郁症患者被引导相信抑郁是由生化原因引起时,他们会觉得自己克服抑郁症的能力较低。他们认为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药物治疗。因此,他们对自己的治疗结果变得悲观。支持生物遗传学解释的临床医生对他们治疗的病人缺乏同理心。这可能会产生影响,不仅是在公众污名化的模式方面,也在个人自我污名化方面以及影响理解他们是谁和未来会怎样。它还会改变负责治疗他们的人的期望。?达尔(Dhar):您说过,已经由研究都反复发现,生物遗传学的解释增加了距离,悲观主义、危险的想法和社交距离。尽管有这些发现,为什么这些解释仍然在公众中、甚至在临床医生中会如此流行?哈斯拉姆(Haslam):从文化角度来说,这是一种看待别人的普遍方式。对一系列现象的医学理解的兴起占据了主导地位。其一是他们所做的大量研究以及媒体对最新生物遗传学发现的关注。如果是一个由希望的心理治疗试验,你就看不到这些了。这也是因为减少自我责备的想法是强大的,如果你可以说是化学失衡导致了你的问题,这是一个很好的简单的故事。?达尔(Dhar):您写过关于非人化精神病学的术语,您能告诉我们这些是什么吗?它们对人们有什么影响吗?哈斯拉姆(Haslam):有些人觉得“服务用户”这个词不人性化,有人却认为这是一个合适的描述,有人认为“病人”是不人道的。还有一些人讨厌“病例”这个词,因为他们认为这会把一个人归到某个诊断类别中并且埋没了他们的个性。“抵抗治疗”是我讨厌的一种说法,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把一个人的问题描述成蓄意的,而这只是意味着你迄今为止的尝试没有成功。这与我们不应该使用特定词汇无关。人类很擅长把别人看作不完美的人,这并不一定体现在他们使用的语言中,人们对人的刻板印象,通常是粗野的、兽性的或幼稚的。它认为人们缺乏情感深度和个性,这发生在生活的许多方面。它并不总是表现在语言中,许多人会经历不人道的治疗,即使是那些使用最新版本的术语的人。社会心理学家研究的非人性化主要在种族、性别以及小范围的阶级方面。他们还没有做很多关于心理健康、残疾或其他人类多样化的重要形式的研究,我认为还有很多非人性化的方面存在。非人性化是一种没有被关注的污名化的一个维度。人们过去认为非人性化就是把人叫做猿类或害虫,但在心理学中,并没有那么明显和明确。可以有一些微妙的、无意识的方式来看待非人性化。如果你对非人性化有一个更广泛的概念,你可以在任何地方看到它。人们用某些微妙地或其他的方式,不承认与他们打交道的人是完全人性的。我是喜猫,关注我,第一时间掌握心理行业动态资讯。作者简介:阿育希·达尔(Ayurdhi Dhar),尼克劳斯·哈斯拉姆(Nicholas·Haslam)是墨尔本大学的一位心理学教授,他是一位多产的作者,著有9本书和大约270篇文章,他关于非人性化和概念蔓延的研究也十分知名。他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在回到澳大利亚之前,他在纽约新学院大学教授社会调查。他的书包括:《浴室中的心理学》、《人格与智力简介》、《渴望自由呼吸:在澳大利亚寻找庇护》、《分类法简介》。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心榜(ID:psytop),200万心理工作者的从业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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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育希·达尔(Ayurdhi Dh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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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心理概念滥用的危害,警惕在国内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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