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小难编辑：阿某美编：Zene来源：微信公众号：京师心理大学堂（ID：bnupsychology）《一年一度喜剧大会》第二季有个节目叫《没有学习的人不伤心》，讲了两个学渣偷偷努力但羞于承认的啼笑皆非的故事，虽然最后没有像励志段子里讲的那样，学渣进步后惊艳了所有人，但故事结尾却狠狠戳到了一些人。(图源网络，侵删)回顾自己的学生时代，当我们询问别人准备的怎么样了，经常得到的答复是“我都没怎么弄”，言下之意是“我并没有为这件事付出努力”。其实，有些时候这句话并不真实，对方有可能在“隐藏努力”！那么，为什么会有努力丢人的想法，又为什么要隐藏努力？承认努力，我怎么面对那个无能的自己就像喜剧中那两个学渣的想法，怕奋斗成为一个笑话，如果承认自己很努力，当别人知道我花尽所有的力气换来的却是倒退一名，我们该怎么面对那个无能的自己。(图源网络，侵删)美国著名的心理学家科温顿提出了「自我价值理论」(self-worth theory)，认为个体的基本行为动机是保护自身价值，维护自尊[1]。能力是衡量自我价值的重要因素，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却仍然没有“成功”会留下低能力的标签，降低自我价值。为了避免失败后对自己能力的归因，学生通过隐藏努力的方式表现出对任务的回避或冷淡，这样他人便会将失败归为学生能力以外的因素——不努力，以此保护了学生的自我价值[2]。但是为什么会觉得“丢人”呢？如果只是偷偷努力，在没有取得“努力应该取得”的进步时，我们可以独自去消化这种自我怀疑与痛苦。但如果别人都知道你努力后没有一点儿进步，这无形中显示了自己的愚笨，有可能会招来嘲笑。当我们察觉到或仅仅是猜测，自己在他人的印象中是一个努力也没用的笨蛋。这时候除了自我怀疑，还多了一层将无能暴露在阳光下的羞耻，也就是“丢人”的想法，于是干脆承认自己并不努力。(图源网络，侵删)戈夫曼的「印象管理理论」(Impression Management Theory) 提到，个体会通过设计或改变自己的行为，引导对方形成自己所希望的印象[3]。印象管理包括两个过程——印象动机（impression motivation）和印象构建（impression construction）。在某种情境下，个体可能有强烈的愿望来管理其留给公众的印象，如为了自我表现、维护自尊等，在这种印象动机的驱使下，人们可能会刻意地进行印象构建，包括构建何种印象类型，以及实施精确的构建行动（如通过自我描述、外在行为）[4]。简而言之，在这种情境下，隐藏努力是为了维护自尊而采取的印象管理方式。或许在少年真正成功的那一天，他可以大方地说出来自己曾经为了梦想有多么努力。只是现在，少年的羞耻心，比正午的阳光还要刺眼！隐藏努力=隐藏竞争在充斥着竞争压力的学校，隐藏努力的一个很重要的潜在动机是让竞争对手减少努力，这种动机在学霸之间更为常见[5]。在一项针对中国学生隐藏努力的原因的调查中，被试被要求对一位中学生隐藏努力的7种可能的解释进行评估，它们分别与竞争（“使他人减少努力以保持竞争优势”，“避免被视为竞争对手”）、能力（“显得更聪明”，“避免失败了看起来很愚蠢”）、社会认可（“看起来像一个毫不费力的成功者而更受欢迎，“为了避免被视为书呆子”）和亲社会（“让不努力的人对此感觉更好”）相关[5]。最后发现，以大比分排名第一的理由是“使他人减少努力以保持竞争优势”，占比31.3%，说明隐藏努力的行为很大概率是由竞争动机驱动的，隐藏努力的最大原因是让自己形成“竞争优势”。当把问题描述换成两个同学，在情境中分别标注两人的成绩后，发现这种竞争动机只有在两个竞争力相当的同学，尤其是成绩好的同学（都是年级前10%）竞争时才是主要原因，如果成绩相差较大（一个前10%，另一个后10%），则竞争动机不是主导因素。隐藏努力是应对竞争的策略，如果对方成功地相信了我没有那么努力，随后进一步减少自己的努力，这样我会更容易超越对方。另外，努力常被视为竞争的指标，这种隐藏努力的倾向也是一种淡化外在竞争意图的手段，传达给对方一种“我没有努力，没有在和你竞争”的态度，减少外在竞争以达成良好人际关系[6]。显得自己更聪明隐藏努力还可以作为自我展示的策略，没有努力却获得了成功会给人留下“聪明”的印象。在上一个调查中，排名第二的因素是“为了显得更聪明”，占比24.0%，两个因素加起来超过50%。“聪明”和“努力”是常被用来形容学生的两个特点，当二者进行比较时，人们似乎更希望自己获得“聪明”的评价，“聪明”被给予更高的价值。我们赞扬天赋超过努力，好像轻松成功更能体现一个人能力的卓越，更能受人崇拜。聪明的人即便很努力但依然会更偏重形容聪明。就如我们耳熟能详的“天才少女”谷爱凌，她提到 ：“天才所占的概率很小，可能只有1%。天才可能在开始时能帮助你，但到后面的训练中，99%都是努力的作用。”尽管她更希望大家看到她的努力，但人们津津乐道的，仍然是她的天赋。让别人认为自己更聪明，更有天赋，我们好像接近了心中那个理想的自己，那个理想中做事看起来毫不费力的自己。那么，什么样的学生更倾向于隐藏努力呢？根据个体趋向成功和避免失败的动机强度，科温顿用四象限将动机类型划分为高驱高避型、高驱低避型、低驱高避型和低驱低避型。其中，高趋高避型的学生同时受到成功的诱惑和失败的恐惧，更容易隐藏自己的努力，表现出对考试的满不在乎，私下里却偷偷用功。这样的话，成功了说明他们聪明、能力强，而失败时，也可以为自己的失败找到理由——没好好努力，从而避免被认为是无能的[7]。在外人看来，这类学生很聪明，虽然没有过多努力但成绩始终不错。其实，努力并不丢人，隐藏努力也只是维护或提升自我价值的策略，但那些认为他人努力丢人的人，才是真的丢人。就这样努力下去吧，总有一天，那个篮球会变成真正的地球仪的！(图源网络，侵删)投票：阻止你承认自己有在努力学习的最大因素是什么？（单选）害怕努力后没结果不想被人说是书呆子怕大家都卷起来…因为确实没有在努力学习其他，欢迎留言评论~-学堂君-学堂君觉得努力是一件很酷，很值得表扬的事！很多人想要去努力，但却受制于各种诱惑，想努力还努力不起来呢。同时，学堂君觉得没有“努力了却退步了”这种说法，班级排名的“退步”只是一种相对的水平，现实可能是水涨船高。最重要的是，努力后的你比起努力前的你，绝对水平一定是有在进步的！参考文献：[1]Covington, M. V. (1984). The Self-Worth Theory of Achievement Motivation: Findings and Implications. The Elementary School Journal, 85(1), 5–20.[2]Covington, M. V. (2000). Goal theory, motivation, and school achievement: An integrative review. Annual Review of Psychology, 51(1), 171–200.[3]Goffman, E. ?(1959). The presentation of self in everyday life. Garden City, NY: Doubleday Anchor.[4]Leary, M. R., & Kowalski, R. M. (1990). Impression management: A literature review and two-component model. Psychological Bulletin, 107(1), 34–47.[5]Zhao, L., & Heyman, G. D. (2018). Hiding effort to gain a competitive advantage: Evidence from China.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sychology, 53(3), 228–236.[6]Juvonen, J. (2000). The social functions of attributional face-saving tactics among early adolescents. Educational Psychology Review, 12(1), 15–32.[7]李成彬.(). 自我价值理论的再认识. 四川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9(2), 75–79.作者简介：刘小难，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京师心理大学堂（ID：bnupsychology），京师心理大学堂，北师大心理学部出品，奉行“打造中国最专业的心理学科普平台”的项目定位，努力将北师大心理学百年积淀奉献于社会，凝聚师生力量传播科学知识，让心理学走进千家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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